究竟实相和概念
老师:气味是一种色法,气味本身没有知觉,过去的气味,现在的气味,将来出现的气味,在本质上无人能改变。色法就是色法,无论是过去、现在还是未来,色法都不会变成名法。你喜欢不喜欢色法?
维猜:如果颜色漂亮,我就喜欢。
老师,每一种类的色法你都喜欢吗?
维猜:不是所有类型
老师:但是喜欢呈现在眼睛的色,喜欢呈现在耳朵、鼻子、舌头、身体的色,有什麽你不喜欢的色法吗?
维猜:不喜欢难闻的气味
老师:所以真相一定是真相,所有的色相都被分类为令人满意的色,和不令人满意的色相,这两种色相本身没有区别,但我们会有喜欢或者不喜欢的情绪。
听者:所缘就是色吗?
老师:心有能够认知一切的功能,包括究竟实相和概念幻象。心甚至可以想象出各种故事,要知道如果没有心,就没有那正在思考的事情。所缘是心正在经验的、或觉察到的对象,比如声音的响起,是因为那一刻心在听到那个声音,那个声音就出现了,因此,那一刻的声音是心的所缘。每当你思考的时候,所思考的对象就是心的所缘。
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对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的执着是如此根深蒂固的难以捨弃。如果我们知道什麽是究竟实相,就会明白什麽是概念,举个例子,此刻你在看,但你真的知道你所说看到的是什麽吗?
听者:我看见一瓶花。
老师:看见一瓶花,那意味着真有着被看到的目标,但什麽是实际被看到的?眼识的功能只是看,然而在记忆中却以花瓶的形式出现。因此,当时的花瓶和花朵并不是究竟实相,而是一个概念。概念指的是心想象出来的,是不属于究竟实相的法。例如,在接触到“硬”的时候,知道那是“硬”,那时硬就是色法四大之中“地界”的究竟实相,但当你知道硬的是麦克风、椅子、桌子,或是其他的一切,那一刻心所意识到的是概念,已经不是究竟实相的本质。听见闹钟响,声音是究竟法,但知道是闹钟的声音时已经是概念。
维:声音是真实的,但在想时,却认为是闹钟的声音。
老师:声音是真实的,声音响起时,智慧能知道声音是声音,是一种究竟实相,但如果听到声音,知道是闹钟的声音,那就是概念了。实际上,如果没有究竟实相,就没有所谓的概念,没究竟实相的声音,怎麽会有闹钟的声音?没有显现在眼门的究竟实相,如何能延伸成看到一个人、一辆汽车或一条路的概念?因此,究竟法是真实的,但无明不知道究竟法的本质,所以把显现的概念当成是真的。可以说,我们从出生到死亡,都生活在概念的世界中,在生活中记住的都是习惯了的概念。因此,如果不听闻佛法,从出生到死亡都生活在一个充满幻相和概念的世界中,不知道什麽是究竟实相,也不知道究竟实相和概念的差别。在他看来一切都真的存在,有亲人,有学校,有路,什麽都有,而不知道如果没有究竟法,一切都无法存在。因此,要知道究竟法与概念之间有什麽区别呢?概念可以成为心感知的对象,但那不是正见。也就是说,如果没有正念伴随的智慧去觉知究竟实相,则那个时刻就只有概念的形式,或误认一切事物是恆常的存在着。
由此可见,我们长期以来一直生活在一个概念的幻相世界裡,聆听究竟法将逐渐对所显现的法有正确的认知,会知道从出生到死亡我们是生活在概念的世界裡。智慧增长的人,能够了知当时的心是究竟实相为所缘,还是有概念为所缘。这是智慧了解所显现的法相的开始。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的邪见就会消失,即使现在正在聆听法的究竟实相,但理解的还是记忆中的概念,因为法的生灭极其快速,以致我们无法发觉各种法相的生灭。
听众:如果没聆听佛法,究竟实相和概念是不可能分开的。
老师:所以,听经的目的就是为了了解那显现在当下、生起立即灭去的实相,看是一个法,看生起后立即灭去,法生灭的速度是太快了,以致我们难以知道,仅能靠不断的聆听、仔细的思索、逐渐的理解,慢慢培养如理作意的认知基础。从聆听法的实相到如理作意是不同的阶段,实相的呈现难以觉察,因为生起后就灭去,只有对那灭去的所缘的记忆持续存在。智慧没有达到能了解每一个、每一个不同的法的迅速生灭,就始终认为有一个我、是我的。
听者:这麽说,在日常生活中,法无处不在,但是我们没有知道这些法的实相的智慧,甚至要刻意去寻找法。
老师:如果现在看的心没有生起,就没有那显现在眼前的,声音也一样,声音是真有的,但没有心生起知道那个声音,那个声音就没有显现,这些都是真实的,不想了解这些显现在当下的法,而儘量往外处寻找,能找到吗?这就是法的深奥,法的生灭是无比的迅速,没有研习佛法的人,没有建立起正见的基础,是无法理解的,实际上,除了重複的听了又听,才能慢慢树立起正见的智慧。